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61章

關燈
眾人齊心協力將竈間殘破的屍首都埋好, 那些被分屍的屍首讓這些大漢都露出不忍的神情, 有些人甚至還在一旁吐了。

“殘忍, 太殘忍了……”

“我再也不想吃肉餡兒的饅頭了, 嘔——”

西門慶慶默默看著這一幕,雙手負在身後, 拳頭緊攥。

突然, 她的手指貼上一個冰涼的物什。

那陣冰涼碾開她的手指, 讓她緊緊攥著的手指松開,將那桿冰涼塞進她的掌心。

這股令人舒適的冰涼一直熨帖到她的心口。

西門慶慶回頭。

站在她背後花榮正專心地看著眾人埋坑, 他手裏拎著一桿銀槍,此時, 他正將銀槍的槍桿偷偷塞進她的掌心, 好讓她不要攥緊自己的手。

直到西門慶慶盯了他好久,他才垂下頭, 對她淺淺一笑。

少年眼中盡是溫軟的笑意。

西門慶慶也笑了一下,無聲道謝。

她的掌心在銀槍桿上輕輕蹭了一下,掌心被指甲刺出來的傷口疼痛減輕。

她緩緩抽回了手,花榮也移開了銀槍。

“晁大哥醒了!”樹下傳來阮小七的聲音。

西門慶慶走過去, 見晁蓋睜開了眼睛, 意識仍舊有些迷糊。

安道全舀了一碗水潑在了晁蓋的臉上,被涼水這麽一激, 他總算是清醒過來,身子卻還是有些發軟。

晁蓋眼前的光景終於不再模模糊糊,他也終於看清了頭上幾人, 尤其是西門大官人的臉。

晁蓋想到自己要辦的事兒,一下子準備跳起,卻只是動了動腰,就又癱軟下去了。

西門慶慶笑瞇瞇問他:“你可好些了?”

這是個什麽情況?西門慶是知道了嗎?

晁蓋拼命看向自己的同夥,想要讓他們給自己說說。

阮小七也眼巴巴望著晁蓋,眼下他的同夥們一個個全都叛變,一個也靠不上了,只能看晁蓋的了。

西門慶慶好笑道:“看什麽看?不老實說說你幹的好事兒嗎?”

晁蓋虛弱道:“哪……哪有什麽好事啊。”

西門慶慶:“他們可全說了,你再瞞就沒意思了,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晁蓋眼下根本動不了,明白大家都已經投降後,只能道:“都是我的錯,官人不要怪罪他人。”

西門慶慶笑瞇瞇地踹了一腳他的腿,“喲,你還真是個熱心腸,現在還不忘自己好大哥的人設嗎?”

“晁哥哥,你們瞞的我好苦啊。”

阮小七張大嘴看著他。

這小官人還真敢說啊,明明你全都知道,非看著我們耍猴戲似的,戲弄我們,十足可惡!

晁蓋面露愧疚,“晁蓋實在愧受小官人這聲哥哥,都是我的錯,讓小官人難做了。”

晁蓋劫生辰綱本就是因為這生辰綱是不義之財,又想要幫襯兄弟們,可若說起來這小官人也是他兄弟,還是讓他敬佩之人,當時他是豬油蒙了心才一心要搶生辰綱,如今想來,這豈不是讓小官人難做,一旦生辰綱有失,小官人不知又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西門慶慶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平常比她高大不少的漢子,“你可有悔改之意?”

若是連累了小官人,晁蓋當真不知該如何再面對他。

他真心實意道:“是我錯了。”

西門慶慶:“那行,跟我去開封府,既然認錯就要領罰。”

晁蓋:“只是……”

西門慶慶瞇了瞇眼睛。

五大三粗的漢子連忙道:“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西門慶慶這才心滿意足點了點頭。

她又問晁蓋:“你可知道宋江宋公明?”

晁蓋自然點頭:“及時雨宋江誰人不曉?”

一旁的花榮立刻支楞起耳朵。

西門慶慶問晁蓋:“那宋江殺人一事你可知曉?”

晁蓋:“當然知曉,可這……”

他看到西門慶慶的眼神,頓時將“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咽了下去。

差點忘了,小官人是正直之人,絕聽不得這種話。

晁蓋想了想,又開口道:“具體事項我也不甚清楚,好像是宋江找了個賣唱的小娘子,後來那賣唱的小娘子又找了個小白臉,宋江一氣之下便殺了賣唱的小娘子,跑了。”

“絕無可能!”花榮斷然道。

晁蓋嚇了一跳,不由得看向花榮。

花榮:“宋大哥只愛舞弄棍棒,對女色不大上心,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賣唱的就殺人呢?這定然是謠傳,是汙蔑!”

晁蓋點了點頭,“是啊,不過,宋江人已經跑了,官府也在到處捉拿他,若真的有冤情,只希望能有人為他平反了。”

晁蓋看向西門慶慶。

西門慶慶嘴角一抽。

要幫忙就直說好了,用這麽一副小狗汪汪的眼神看著我作甚?你這麽一個大漢跟這種眼神好違和的好嘛!

西門慶慶:“我明白你的意思,等我手上的事了,自會去查明真相的。”

晁蓋道了一聲謝,神色更加愧疚了。

“我這般……官人卻不計前嫌,晁蓋實在無顏見小官人。”

西門慶慶:“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晁蓋,你也是個有名人物,卻將自己落到如此地步,唉。”

晁蓋被她說的更加無地自容了。

西門慶慶:“晁哥哥,你可長點心吧。”

晁蓋吶吶不語。

……

因為還能趁著天未黑趕一段路,西門慶慶便令眾人綁好孫二娘和張青,帶著一群人上路了。

安道全一路樂顛顛跟在她身後,嘴裏叭叭叭說個不停。

西門慶慶算是發現了,自打安道全知道她是女子的身份後,對待她便是格外用心,殷勤溫柔極了。

她美了這麽多年,怎麽會不知道這人想做什麽。

西門慶慶看了他一眼,問道:“安神醫何必千裏迢迢而來?”

安道全:“這一路如此艱辛,我擔心官人路上有個頭疼腦熱的,便跟了過來。”

更何況她生的如此貌美,即便以男子身份行走在外,也難保不會有人起了覬覦之心,就他剛剛所見,這裏就有好幾個對她有心思的。

這樣想著,安道全便有了操不完的心。

他開口道;“官人孤身行走在外實在太過危險,總要有些防身手段。”

西門慶慶笑睨他。

那你是沒見到我又粗又大的觸手。

安道全摸了摸身上的藥囊,摸出幾包藥來。

他開口道:“這就是我根據華佗古方配置的麻沸散,可比他們那蒙汗藥要有用的多,你遇到情況用撒的也行,溶進水裏讓他們喝下也可以,他們只要遇上了我這麻沸散,保證人事不知,無論多有力、多高大的漢子也定然手軟腳軟,全身發麻,可以讓官人為所欲為……”

聽著他天花亂墜吹噓自己的藥物,西門慶慶卻越聽越不對勁兒。

不是,不對,你到底把我想象成什麽人了啊,我沒事兒為所欲為啥啊,你來給我說清楚!

見西門慶慶瞪著他,安道全也越說越小聲。

“若是官人不要……”

西門慶慶伸手接過來。

要,當然要了,這世道多危險啊,她可要好好保護自己。

西門慶慶:“多謝安神醫的美意。”

安道全忍不住笑了起來,“只要官人安全便好。”

“官人若是想做別的,我這還有別的藥。”

西門慶慶:“……”

所以在你眼裏我到底要做什麽啊!

……

眾人在太陽下山前又趕了一段路,也許是安道全的醫術太過高明了,被射的半死不活的孫二娘和張青在中途醒來了一次,

他們兩個拼命掙紮,還想要逃跑,只不過這麽多雙眼睛看著他們,他們又身受重傷,行動不便,到底還是沒有跑成。

三阮及吳用等人倒是老實,沒有再意圖做些什麽。

西門慶慶中途曾審問孫二娘和張青二人,問他們上次的生辰綱都是誰盜取的。

兩人嘴硬,什麽都不肯說。

西門慶慶慢條斯理道:“你們即便不說我也知道,定然有梁山眾人的手筆吧?”

兩人齊齊吃了一驚。

西門慶慶:“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只是給你們二人一個機會,既然你們不肯說……”

孫二娘率先開口:“官人,我們說,我們說……”

被她這麽一詐,兩人便將上次搶劫生辰綱的事情和盤托出。

果然是跟梁山一夥賊人有關。

孫二娘說罷,腆著臉笑問:“官人,我們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不要定我們死罪?”

“這樣啊……”

西門慶慶的笑臉瞬間收斂,“不可能。”

她冷冰冰盯著孫二娘。

明明是個臉皮生嫩,又長得跟恐怖沾不上邊的小官人,可孫二娘看著他,總覺得從骨子裏冒出一陣寒氣,就好像同時被好幾雙眼睛盯上了。

西門慶慶問她:“你可知你殺過多少人?”

孫二娘眼神閃爍,“這……這……誰還記得?”

西門慶慶冷笑一聲,“你連自己殺了多少人都不記得了,居然還妄想能保全性命?我直接告訴你,你的罪是罪大惡極的罪,是罪無可恕的罪,你死定了。”

孫二娘盯著她面無表情冷漠的神情,幹咽了一下。

她顫聲道:“虧官人號稱玉面判官,竟然說話不算話。”

西門慶慶拂了拂袖子,蔑視地瞥了她一眼,“我只說給你們一個贖罪的機會,可沒說會減輕你們的罪罰。”

“你……你……”

西門慶慶:“殺人將人剁成肉餡兒,你們真是惡心透了!”

她眼中似乎冒出火光,“我從來沒有想過人可以惡到你們這樣的地步,你竟然還敢讓我寬恕你?”

她一字一頓:“不可能,絕無可能!”

孫二娘:“可是……”

張青:“二娘,少說兩句吧,誰不害人?我就不信他自己手裏就沒有幾條人命,偏偏他說的倒是義正言辭。”

他邊說邊瞥了西門慶慶一眼。

惡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以為惡。

西門慶慶抱著胳膊冷笑,“人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真是令我驚訝不已。”

孫二娘不忿道:“又不是只有我們一家這樣做,有本事你倒是把所有人都抓了啊。”

西門慶慶眼中火光更盛,“還有誰,你說!”

孫二娘撇撇嘴,“說能有什麽用,你也不能留我一命。”

西門慶慶冷酷無情道:“我向來不殺人,但你已經讓我忍無可忍想要對你動手了。”

她猛地一揮袖子,“你不說便不說,我自己查,殺人者必然要付出代價!”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所有人都安安靜靜地不敢在此時開口,惹怒她。

……

晚上休息的時候,西門慶慶一個人坐在火堆邊,用木棍挑撥著柴火。

火光跳動在她的臉上,她目光深沈一片,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林沖走了過來,沈默地遞給她一碗煮好的魚湯。

西門慶慶接過來,捧在手裏。

林沖開口道:“天下有喪心病狂的歹人,也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之人,官人不必為那些歹人生氣。”

西門慶慶轉頭看他。

他看著火光道:“人人都說我林沖能忍,我不過是不願惹是生非,因為這世道雖然壞,卻依然有像官人一樣的人,讓林沖不曾對這世道失望。”

他拍了拍西門慶慶的肩膀,無聲離開。

這還是第一次林沖向她展露心扉。

西門慶慶低頭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魚湯。

熱乎乎的魚湯沿著喉嚨一直向下,簡直舒服極了,仿佛連心臟也泡在了熱水裏。

“咳。”背後傳來一陣輕咳。

接著,西門慶慶感覺到後背一熱。

她被人披上了一件外衣。

楊志認真道:“夜晚林子裏比較寒涼,官人小心著涼。”

西門慶慶捏著衣服,看向他。

楊志:“官人,無論如何,我都追隨你,你要找出那些黑店,我便陪著官人將他們一一找出來。”

西門慶慶無奈,“你不必如此,既然是我放出去的話,自然是有我來做,更何況你還有官職在身。”

楊志:“梁大人雖重用楊志,卻並非是楊志想要追隨之人。”

“只有你。”

他認真且嚴肅地看著她,那張陰陽臉在月光下竟有幾分俊朗的味道了。

西門慶慶低聲一笑。

楊志驟然退後一步,輕咳一聲,“就、就這樣,楊志還要守夜,先走了。”

說完,他就忙不疊轉身離開。

西門慶慶按著衣服。

“感覺好一些了吧?”

吳用在西門慶慶身旁坐下,又將一個饅頭塞到她手裏。

她看著手裏饅頭,皺了皺眉。

吳用:“不是在孫二娘他們店裏拿的,是我在路上留著吃的,也不是肉餡兒的。”

“啊……都這麽久了,不會放壞了吧?”

吳用又氣又笑,“我留給你吃的,你還嫌棄。”

他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頭,“快點吃。”

西門慶慶瞪著他。

諒你也不敢下毒。

她輕哼一聲,張開嘴猛地咬了一口。

“嗯?”

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吳用側著頭,含笑望著她。

她的眼睛好看極了,吃到好吃的,眼睛裏就像是在外迸濺著燦爛的小星星。

吳用輕聲問她:“好吃嗎?”

西門慶慶眼波一轉,哼哼兩聲。

吳用忍不住笑了一下。

西門慶慶:“裏面居然是糖,沒想到你喜歡吃甜的。”

吳用低頭道:“嗯,你知道了我一個秘密。”

他又問:“那你還討厭我嗎?”

西門慶慶又咬了一口甜甜的饅頭。

吳用:“小官人,為什麽你對我如此苛刻?明明大家都隱瞞你,你卻偏偏不與我說話。”

西門慶慶:“大概是因為我對你期望太大了。”

吳用眼睛驟然一亮,像是夜空中劃過一道流星。

西門慶慶哼唧道:“期待越大,失望越大,我中途暗示你無數次,你這個聰明人卻一直沒對我說實話。”

吳用垂下眼,“我當時確實聽出官人的話外音,卻總是抱著一股僥幸,也不知道為何我會那樣固執。”

他偷看她一眼,長長嘆了口氣,“可是我現在也終於迷途知返了。”

“所以,官人也不必心急擔憂,你只有在你一直堅持的路上走下去,一定會有人追隨在你身後,即便他曾經誤入歧途。”

西門慶慶咬著饅頭不動了。

原來他也是來安慰自己的。

“你慢慢吃,別噎到。”

西門慶慶揮了揮手。

吳用這才拍拍屁股離開。

西門慶慶吃完了那個糖餡兒的饅頭,又開始喝湯。

一碗湯喝完,她的肚子也飽飽的。

這時,一個果子砸在了她的懷裏。

西門慶慶捏著野果回頭,卻一個人也沒有。

誰送的?

西門慶慶細細聞了聞野果,上面帶著淡淡的檀香味兒。

哦,他啊。

看來自己的魅惑技能沒有石沈大海。

西門慶慶笑了笑,開開心心吃起了果子。

中途史進無聲地走過來給她送了些水,又一聲不吭地退下了。

“官人,我們帶著弟弟前來賠罪了。”

西門慶慶擡頭一看,也不知道阮小二和阮小五從哪裏找到了一根粗粗的樹枝,將阮小七手腳綁在一起,穿在樹枝上擡了過來,簡直就像是扛著過年要殺的豬。

“唔唔唔——”阮小七嘴巴被堵著,在上面瘋狂掙紮,簡直悲憤到無處訴說。

他怒瞪西門慶慶。

西門慶慶好無辜,“你們這是……”

阮小二:“小七嘴裏沒個把門的,總是胡說八道讓官人生氣,官人可以可勁兒揍他,不用給我們留面子。”

“唔唔唔——”

阮小五拍了阮小七一巴掌,“老實點兒!”

西門慶慶低著頭,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阮小二立刻舒了一口氣,“好,笑了就好!”

阮小五笑瞇瞇道:“官人,你別管旁人怎麽說,反正我們兄弟都認為官人你做的對,小七!”

他踹了阮小七一下,摘下了阮小七嘴裏的布。

阮小七悲憤處簡直無法說。

他小吼:“你們還拿我當弟弟嗎?問我做什麽?我還能說什麽?全軍覆沒,全軍覆沒啊!”

他扭頭對西門慶慶道:“我阮小七從不服人,從此以後,你,西門慶,我算是徹徹底底服了,我服了啊!”

“你也別覺得你一個人站在光明下,而其他人冥頑不靈,我就這麽跟你說吧,你這個人邪門兒的很,就憑著西門慶你一個人……”

他瞪著眼睛道:“你站黑暗,就一定會有一群人跟著你走黑;你站陽光,肯定會有無數人追著你棄暗投明,你還怕沒戰友啊?”

阮小五踹了他幾腳,“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了。”

阮小七:“那你們還要我怎麽樣啊,壞話不讓說,好話也不讓說。”

阮小二:“放屁,你說那是好話嗎?”

西門慶慶笑盈盈道:“你們不必這樣,我跟阮小七沒仇怨,嗯,雖然他在我洗澡的時候闖進來了。”

此話一出,阮小二和阮小五又狠狠剜了他一眼,把他擡下去教育了。

阮小七“嗷嗷”直叫,“西門慶,你還算是男人嗎?心眼兒那麽那麽小!”

他的聲音越來越遠。

西門慶慶低頭笑了笑,“我心眼兒就是這麽小。”

再說了,她也不是男人啊。

“真羨慕弟弟你。”花榮將銀槍立在一旁,坐在一旁跟她聊天。

西門慶慶:“羨慕我?”

花榮:“大家都真心把你當兄弟,想要安慰你。”

當兄弟……

西門慶慶似笑非笑,“你確定他們是想當兄弟嗎?”

“啊?”花榮一臉茫然,“那還有什麽?”

他臉嫩,火光烘烤又蒙上了一層粉粉的色澤。

西門慶慶笑著捏了他臉頰一下,“我告訴你,他們有些人才不是想跟我當兄弟呢。”

“純潔的少年啊記住你今日的話吧,你終有一日會失去你的純潔的。”

花榮睜著眼睛,乖巧地任由她掐臉,少年的神情無辜又茫然。

西門慶慶笑盈盈看著他。

看了一會兒,她的臉頰驟然一痛,原來花榮的手也爬上了她的臉,正掐著呢。

花榮一臉驚訝,“慶弟,你的臉就像是嫩豆腐似的,我都不敢使勁兒,感覺掐一下就能捏碎。”

即便他沒使勁兒,被他碰過的肌膚也泛起了青紅,看上去有些可怕。

他伸出手,用柔軟的掌心揉了揉被他捏紅的那處。

他露齒一笑,“慶弟,真對不住,我替你揉揉。”

火光籠罩下,唇紅齒白的少年實在秀美驚人。

西門慶慶感覺自己差點就被他魅惑了。

她握住他落在她臉頰上的手,“不要動。”

他笑望著她,長長的睫毛在灩灩的光線中呼扇了兩下。

西門慶慶按下他的手,一本正經道:“別揉壞了,這可是我的武器。”

花榮粲然一笑,以為她在玩笑。

西門慶慶嘆息一聲。

怎麽說真話老是沒人信呢?

……

路上,西門慶慶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總算是有驚無險將生辰綱送到了東京開封府

西門慶慶將車子上的禮物全都卸下來,再加上自己的禮物,兩份禮單都遞給蔡太師。

蔡太師一臉欣慰,“果然還是東樓你得用,我聽聞你還抓到了上次搶劫生辰綱的賊人?”

西門慶慶:“是,還需要官府審問,了解一下是否還有其他同夥。”

蔡太師起身,拍了拍西門慶慶的肩膀,“老夫沒看錯人,東樓你從未讓老夫失望過。”

西門慶慶瞧了一眼那長長的禮單,心道:那你就等著吧,我不會讓你失望,肯定會將你捅下太師之位,讓你將這些民脂民膏還之於民。

作者有話要說:  肥厚的一章~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